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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色森林创始人巫艾玲唱响拓荒者之歌

发布时间:2020-08-05 07:03:43 推广 来源:中国报道

中国报道讯(周志明)

这地方叫黄葛湾,一片被遗忘了的僻陋之地。肆无忌惮的猫爪刺、金刚豆和蕨草在这里驻防。没有考证过它荒昧的原始状态是哪个年代的留存。距它不远的地方是丰盛镇,从点点滴滴的历史资料中获悉,丰盛镇明末清初建立,它历史悠久,曾是重庆去南川、涪陵的重要驿站,商贾云集。

可是,现代文明的热量并没有分享到巴南丰盛镇油房村所属的黄葛湾。乱石和风沙,迷迷糊糊的云层和细碎凌乱的喀斯特地貌,在坚兵重甲的时光里,簇拥成一道道僵硬的栅栏,阻断了山泉,隔绝了明媚,溟灭了春泥的润泽。

公元二零零九年十月,阴风在山岗匍匐。一个从中梁山过来的妹子,留一蓬柔顺优雅的短发,带一双梦幻似的眼睛,拨开齐人高的蒿草和巴茅,踩着七歪八翘的乱石,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光秃秃的山坡。她举目四望,神光穿过时空,起落在远处的山麓,升腾在滚滚长江的浪尖。一瞬间,豪情逆转情感,一扇圣洁的窗户就这样被打开了,她少女怀春似地想:我就爱上你了,你这百年不变的丑八怪!我就不信,改变不了你!我就不信,你变不成童话王国的白马王子!

爬上山坡的这个女人就是巫艾玲。

她有句格言:神仙皇帝都是人做的。

她有个梦想:假如有片山,我就要把它变成美丽的森林,让林间山花烂漫,五彩斑斓;假如有片土地,我就要把它变成芬芳的田园,让累累硕果挂满枝头

这年,她三十五岁。

没到过黄葛湾的人,不会知道孤悬于人间拐角的这块蛮地,荆棘和藤蔓之凶悍,顽石和虫蛇之肆虐。你看,从高空俯冲的雀鸟,匝地一周,瞄到这般荒蛮的邪象,也会扭头冲天,倏然远去,不再回目。

然而,巫艾玲来了,带着几个逐梦他乡的城市人。

他们栖身在山脚下一家打工仔留下的老房子。墙角的青苔又厚又绿,地下既潮湿又脏乱。发现一个猪圈,大家认为可以改成卫生间;院坝的角落斜着一间草棚,虽说凌乱不堪,拾掇拾掇,就让它充当厨房吧。动手改建这些建筑的时候,巫艾玲领头唱了一首歌,不是拓荒者之歌,而是被她改了歌词的北京奥运主题歌:我和你/手拉手/ 来到油房村 /为梦想/离家行 /相聚荒山坡 /来吧/朋友 /搭起石灶台/下面条/烧开水/艰苦一首歌……

黄葛湾的荒地,破天荒响起如溪谷流水般的歌声,那样的自信和豪迈;破天荒升起富有生气的袅袅炊烟,那是面条和烙饼、葱花和咸菜散发的绵长的芳香。

然而,唱着唱着,吃着吃着,天就黑了。湿气、寒气、飞虫,四面合围,山野沟谷回响起一道道鬼异的啸声,弄得他们心跳手抖。后来实在倦了,掀开潮湿的被子,突然,数十条蠕动的蛆虫扑入眼眶,巫艾玲发出一声尖叫,一个女士双手抱头,吓得瘫在地上……昏昏弱弱的烛光下,巫艾玲和这群怀揣梦想的城里人,形如泥塑木雕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半天没有出声。这间老房子的窗口很小,看上去就像一个黑洞,城里人一直盯着它,直到曦光把洞口变成鱼肚白。

这个秋夜,像木棉树干的瘤刺……

几天后,巫艾玲领头,携油房村的村民,拿起镰刀,扛着锄头,吆喝着向黄葛湾进发。一个女人的纤纤细手,挥起镰刀和锄头的劲头,不压于油房村粗手大脚的乡亲。可是,半个月下来,她变了副模样。脚下是乱石,身子不断地趔趄,指缝里塞满泥土,黑不溜秋的垢物糊在身上,强烈的紫外线把白皙的脸蛋刻画得又黑又粗糙。巫艾玲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迎面扑来的妖风,把她美丽的短发吹成乱麻,形同疯婆;深埋在石头和板土下的草根,硕大而顽固,每开垦一寸,手上就生出一个燎泡,燎泡流出黄水,针扎般痛;草丛里叫不上名字的毛虫,无孔不入,一咬一个大包;突然间,草丛里钻出一条黑色的长鞭,缠在镰刀上,吐着吓人的长须。啊,蛇!蛇!巫艾玲被惊得一连几个踉跄……

巫艾玲一生最怕蛇,连睨视都怕,可这可恶的东西偏偏直逼她的心胆。她安抚好蹦跳的心,从同伴手里拿过一根荆条,对着草丛大喝一声:你给我滚出来!

巫艾玲是地质学家的女儿,父亲的血脉,在她身上烙下不灭的印记。跋涉于荒山野岭,用一双伯乐似的慧眼,探寻土地的价值,抑或人生的矿藏,就是最好的明证。

小时候,巫艾玲是小婉君似的公主,在父母柔柔的布帛里养尊处优,出落得肤肌细腻,婉约娇羞。何曾想到成年之后,她竟甘愿跳进一个穷乡僻壤的山沟。黄葛湾无疑是一幅荒蛮的原始画面,几十年,甚至上百年都阒无人迹。无水、无电、无气、无通讯,一切能够点燃生命活力的精神和物资都一声不吭地远离。水是从乱石杂草的最底层挖出来的,还好,不太浑浊,但不晓得PH值,反正,一连几天,都闹肚子。灶是石头垒的,灯是蜡烛做的,洗澡间是曾经的猪圈,城市人面对历史和创业所表现的热情,在萤火一样的烛光里,有时也会变得苍白无力。

但是,就是在这里,巫艾玲学会了大声说话;学会了像男人一样端着大碗喝酒;学会了蹲在工地上像狼一样吞食;学会了在臭水沟里洗手,然后将湿淋淋的手在后背上揩干……一个细声妹气的小婉君,错位地破茧成蝶,演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,不知中国的历史学家,能不能够投她一个深情赞许的秋波!

从远年的信息堆里发现,巫艾玲对农业的认识起源于800 租赁地。付了租金,采购了苗木及强身果,黑花生、补肾菜等特色蔬菜种子,临到下种时才发现,这些租赁地包括了村民的自留地、宅基地和饲料用地。结果,大量平整肥沃的地块都被村民种上了庄稼,留给他们的都是无法耕种的“插花地”。

一年啊,难熬的夜晚,折腾的白昼,在历经许多次躬行礼法的虔诚交流,他们才将“插花地”退掉,之后把苗木全都移栽荒山,这几乎是一次如蛇蜕变的起死回生。

如天乐开奏,百凤齐鸣。2010年3月,巫艾玲的邦天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成立了。她的蓝图是:打造中国人文创意森林第一品牌,培育以生态为前提,以农业为基础,以田园为载体,以观光、休闲、种植、养殖、娱乐、文化、艺术为一体的、一个能够栖息肉体和升华灵魂的童话王国。

她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:五百吨水循环系统、400KV专变安装、十里观光彩色长廊、森林奇幻乐园、花果山自然牧场、森林艺术酒店、野生动物园,还有叶雕、木画等等。要把这些闪光的碎片链接成一个完整画卷,不是新娘上花轿那么简单。许多个晨起夕落,许多个看不见的雾霾和封锁线似的环节,横在巫艾玲和邦天人的面前。土地贫瘠,种植成本上升;养殖野生动物,达不到50%的阳光和50%的荫凉硬条件;大量基础设施像嗷嗷待哺的婴儿,可建设所需的资金迟迟不到;企业人才缺乏;生活物资极度匮乏……

招聘一名副总,巫艾玲奔袭几十里,亲自去接。副总看见邦天接他的是皮卡车,蹙起眉头一言不发。颠簸几小时,一下车,看到简易的工棚和乱七八糟的现场,他丢下一句话:“我帮不了你”马上就逃离了。

邦天需要高人指点迷津。但从专家口里弹出的良言是,“你的企业一年之内必亡。开荒拓壤是政府和社会的事,你有山林和土地开发的产权吗?”没有,一语中的。既然这样,那就接受一位好心企业家的邀请吧,由他出资,由他把产权的事摆平,当然,亦由他规划营运方案。理想和追求,有时也脆弱,哪怕一个挑逗,一个嘲弄,都可能改弦易辙。按照这个企业家的章法,巫艾玲梦中的彩色森林和心仪已久的商业模式,就会在一张白纸黑字的雇佣中灰飞烟灭。

火上浇油和落井下石都是生活中的常态。这时,不知受谁的鼓动,一群挚爱亲朋不请自来。他们指责巫艾玲的神经出了问题,向巫艾玲提出了一个个火烫的问题,并且列举出不少小女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种种下场。最后亲们语重心长地说:“艾玲,听话,啊,我们不会害你!”

巫艾玲傻了,她迷茫地游走在专家和亲们给她的罗盘里,分不清方向。打击,莫过于伤其心灵。她在一个古老的磨盘上晕晕乎乎地坐了两天,让思绪在温热的憧憬里挣扎了两天,反思了两天。第三天,她咏出一首诗,咏完后,她给这首诗取了个名字:《一个梦想者的自白》

梦想远去/生命就无意义/倘若有一天/一块由人栖息的乐土/以一种反馈的形式/抚慰苍白的容颜/那将是我灵魂的告白/和生命的态度。

跳下磨盘,屏蔽令人心烦的画面,像某种重启程序,巫艾玲果断地选择了继续上路:一条有追逐,有色彩,但肯定是凹凸不平的路。

她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傻。

人这一辈子,注定要经历几场意想不到的风雨,否则,何谓一辈子。12月初,他们开始种树——在山坳,在山岗,在长长的斜坡和沟沟坎坎。没有机器,邦天人硬是肩挑背抗,把几十万株树苗搬运到山上。水是生命之源,可荒山没有呀!巫艾玲豪气冲天地说:挑!

邦天的男女不怂,他们跟着巫艾玲的脚跟,挑着水桶,在陡峭无路的山上,一步三摇晃,犹如走钢丝。后来有人问她:巫总,你是城市人,没干过农活,难道你就不怕扑通一声,连桶带人滚下山坡?巫艾玲回答:怎么不怕呢,但人是靠希望活着的,有希望的生命,就能做到苦以坚韧,险而无畏。

好一个苦以坚韧。保护小树苗,围剿劣草顽根,对于巫艾玲来说,就是一场苦以坚韧的歼灭战。小树苗刚落地,就被野蛮疯狂的猫抓刺,蕨台、茅草淹没。淹没——清除——再淹没——再清除,这种围剿和反围剿的斗争彼此起伏……结束这场拉锯式的对抗,巫艾玲所牺牲的人力财力,所付出的艰辛和心血不压于一次战役。末了,她看着降灭的猫抓刺们,看着几十万株劫后余生的幼苗,她膝盖一软,躺在山上,疲惫地闭上了湿润的双眼。

然而,湿泪还没擦干,夏天不期而至。一场五十年不遇的特大旱情,把漫山遍野的幼苗曝晒得奄奄一息。他们的储水池干了,生活用水枯了,邦天人再次挑起水桶,不分白昼,四处找水灌苗,但杯水车薪。关键时刻,丰盛政府给予了大力支持,他们挤出饮用水,坚持每天派消防车,将一车车生命的甘露送到山上,救活了彩色森林,救活了邦天,延续了巫艾玲彩色的梦。

巫艾玲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,不断线地流——为丰盛政府而流!为伟大的祖国而流!

邦天人以森林为依托,以绿色的生态种植为借力,全方位展示了中国农耕文化的敞亮画卷。抬起头,踮踮脚,巫艾玲离阳光又近了一步。创新、协调、绿色、开放、互享五大发展理念,给她注入了强大活力。

那年秋天,彩色森林第一次“出彩”,虽然只是星星点点的赤橙黄绿白紫艳,但还是让邦天人感到了全身心的抚慰。不少人躲在一边,悄悄抹泪。云淡风清的午后,巫艾玲徜徉在林间小道,翻开《一个梦想者的自白》,任它由远而近地在乔木和灌木、针叶林和阔叶林的色光中吟唱,直到夕落。梦中的情景终于初见峥嵘,巫艾玲嫣然一笑,又倏然落泪,她的眼前闪出一个个非凡的历史造像。

那年,邦天人在疯长的蕨草中撒满春天的花籽;那年,邦天人用弃土和建筑垃圾垒起粗犷典雅的云山房;那年,邦天人把手工打造的竹篓,香樟木果盘、漂流木镜子以及陶艺品,摆上了邦天的艺术长廊;那年,首批消费者——重庆交通大学财经学院的学子,在响水湖的老院子拍下了第一张合影;那年,游客们在枫树湾的鱼塘第一次开塘捕鱼。那年的那年,经过接力和延伸,昔日荒凉的黄葛湾变成了世人瞩目的彩色园林,每天来此享受美景的游客达到上千人次,经济收入以每年20%的速度递增。

清风告诉明月,曲径通幽的乡村,飘荡着甜蜜的芬芳。这片邦天人打造的乐土,阔叶林散发的色泽,把时光忘却在天外。蓝天白云间,黑天鹅在翱翔;数百只孔雀从山顶俯冲,那气贯情愫的长丝带,向你一次次讲述孔雀东南飞的动人故事。

在这里,你可与来自安第斯山脉的羊驼零距离互动;你可和澳大利亚的国鸟鸸鹋爱抚亲昵;你可以在野营的篝火中拨动相思的琴弦;你甚至可以展开双臂,凭借好风上青云,去追逐你梦中的每一个神奇的景致。

十年博弈,不简单的巫艾玲,让这个曾经的荒野废地,披上了万道霞光。你看,金叶水杉、金叶槐树、美国红枫、蓝水柏、紫叶紫荆等五十余个彩色树种在这里交替生长,竞相辉映的色彩把连绵的山头染成彩色,把天空染成彩色,把大地染成彩色,把生命染成彩色!西南大学王应旭教授曾万分感慨地说,彩色森林满山种的都是黄金。

一个人可以轻易地学会不在乎,但学会在乎却需要付出百倍的艰辛。今天的邦天人,大都是丰盛镇的农民,经过邦天这座熔炉的冶炼,已经成为了邦天的擎天柱。这当中,有用纯粮酿制土酒的能手,有用爱心养护彩色林木的行家,有用祖法培育既抑制白发又可食用的桑叶专家,有用它山之石泡制无色素无防腐剂的泡菜超人,如此等等,不胜枚举。从下里巴人的小在乎做起,与巫艾玲阳春白雪的大在乎水乳相融,最终筑起了邦天生态、情趣、农耕、旅游、休闲、艺术为一体的参天大夏。

“活着,就要做一道亮丽的风景。”这是巫艾玲的座右铭。巫艾玲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传说,把邦天变成了一个传说。这几年,数不清的荣誉纷至沓来,面对这些五光十色的奖牌,巫艾玲选择了沉默。因为她知道,奇迹的创造是各级领导和各类专家大笔挥洒的结晶,是邦天人牢记使命的结晶。她唯一要做的就是:用自己淬了火的筋骨,带领邦天的每一位家人,迎着太阳升起的地方,义无反顾地走,不忘初心地走。

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,巫艾玲创建的邦天和七彩斑斓的森林,一定会在美丽中国的春风里,一路高歌,催生出更加悦耳的音符!

【作者简介】周志明,男,中共党员,现在重庆渝南科技集团任职。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,重庆市巴南区作家协会理事。西南大学语言文学专业毕业。先后在《重庆日报》《重庆散文》《重庆晚报》《巴渝人文》《巴南文艺》《巴南日报》《山城文学》等报刊及网络平台发表小说、散文六十余篇。短篇小说《夜深人不寐》《老汴》《山娃》分别获巴南区第一届、第二届、第三届“小荷杯小说征文大赛”一等奖。散文《故乡的河》收入《重庆晚报》副刊2016—2017优秀作品选《从古老的河道醒来》。

责任编辑:上官慧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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